孙飞亮的老婆

不想撞南墙,想撞吴磊胸膛。

『情书』一发完

前段时间沉迷柏原崇回顾情书的产物,因为时间关系一直断断续续的写,心情有点复杂。可能同伙们不大喜欢这种淡淡的回忆向。
参考情书部分设定。

【这是一个,和热巴同名的cpf在时隔多年以后,收到了一封,鹿晗寄往天国的信,的故事。】

___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新疆的夏天总是热得比其他地方干净,所以这份干净到了冬天,就变成了纯粹的雪。

我同未婚夫阿亮扫完门前的积十二月的阳光下,和屋檐上快要滑落的雪堆,正要回去的时候,阿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邮筒边倚着。
似乎是方才的劳作让他有些疲惫,他叫我的名字,神态有点懒洋洋的。
我就携着扫雪的扫帚一边回头,一边向他走去。

很奇怪,明明就是短短的几步,我却觉得白雪漫漫,好像隔着此生与来世。

“阿汤,你快来看,这儿有封信。”
我的名字叫做迪丽热巴,维语发音近似于英语的Tom,所以阿亮这个外乡人总是蹩脚的叫我阿汤。

“诶,是封情书诶?”
随着时间的推移,书信这种东西好像已经过去了太久,我闻言,也好奇的靠近。
阿亮揽过我,自然的接住我手里的扫雪帚,弯腰拍拍粘在我裤管上的积雪。
然后他又继续打开那封看起来有些泛黄的情书,“给心爱的美人,迪丽热巴。”

阿亮低头看信封的时候,恰好有一阵风吹过。我恍惚间看到了很多年前,风鼓动着窗边的纱帘,有个捧着书的少年靠着,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书本,然后对我抬头。
待我反应过来,阿亮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看着我,仿佛是年少时憋在心口难开的情愫化成了揶揄。

我没有告诉阿亮,也没有猜到,这是世界就恰好会让你收到与你同名人的信件,会让你拆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我拉着阿亮的手臂往回走,手里攥着的那封情书,雪后有难得的阳光把它扫出红晕。

“迪丽热巴·迪力木拉提,见信如晤。”
我打开了那封情书,找到了证据,正急匆匆的指着“迪力木拉提”这五个小字对阿亮扬起下巴,却突然反应过来的惊讶起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往前推十年,是我喜欢过的高雯,喜欢过的凤九,是十年前的一线花旦,迪丽热巴。

“你们新疆人的名字真不解风情,”阿亮开口,“见信如晤的前面不是通常都是吾妻某某吗?”
“吾妻阿汤。”
阿亮贴着我是耳朵叫我的名字,我浑身触电般的惊醒。

我一面佯装平静,一边迅速的把情书翻到最后一面。然而很不凑巧,落款的两个字中间恰巧有水渍晕开,都只有一半的笔画能够看清。

可是我记得,这是那个我青春年少时候就笃定,本该和“迪丽热巴”这个名字紧密依偎写下的名字。
鹿晗。

我捏紧了阿亮的手,他不明就里,询问我怎么了。
吸了一口气,我说,这是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我的青春的,别人的故事。”

情书的纸张是特制的,不算平整的纸里藏着一朵一朵勿忘我之类的小花,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泛黄,却弥久俞新的透出淡淡的清香。
“迪丽热巴·迪力木拉提,见信如晤。”
“昨夜入梦的时候啊,我梦见热巴你二十六七岁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你抱着cat大人对我假哭。好像是说我非要给cat大人减肥不给它吃饱。”

很奇怪,在看的过程中,我不断回想起自己的初恋和同初恋在一起的高中时光,还时不时想起曾经收信人和寄信人之间感染着年少的我的粉红情景。

我打发一旁疑惑的看着我的阿亮去给我接水,用桌子上的檀木小鹿压住情书,把头枕在手臂里,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

“你说我这样狠心对cat大人,将来一定对你更狠,于是你哭得更凶了。我当时就想抱着你,然后对你说我错啦,可是我一伸手,你就不在了,梦就醒了。”
“这让我好生愧疚,特地写封信给热巴大人陪个不是,还请热巴一点要原谅我呀。为了表示惩罚,我保证这三个月都不吃火锅。”
“料想热巴大人大量,定能原谅我。”

信的开头就是一大段文字,其实想来,也只是一件简单的琐事,被他重新提起。
这样絮絮叨叨的描述,反倒不像鹿晗,很容易就让人想起,从前热巴一个人对着镜头纠结的场景。

“从前热巴你总是嫌我不够你这样大度。热巴,我觉得我现在已经非常大度了啊。”
“昨天我又遇见张云龙了,他还带着那串你送的菩提手串呢。我都没有盯着那串菩提然后阴阳怪气的跟他说话,我就是最后悄悄瞪了他一眼而已。”
“但其实还是被张云龙他看到啦,他说我瞪他的眼神就像是我对你求婚那次你恶狠狠的眼神。”
“呸呸呸,哪有恶狠狠,明明就是娇滴滴啊,热巴你还记得吗?”

通篇的文字无非是一些零散而杂乱的叙述,我楞了楞,好像看见很早以前,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年少的时候。就好像鹿晗看着热巴逗着小孩明明心里溢着满满当当的幸福,却不甘心于她的视线没有他。
他带着玩笑的语气,调侃热巴丑,然后心满意足的,引来热巴娇嗔的语气,和佯装生气的抬脚。

因为曾经见证过那样的事情,似乎我就能看见鹿晗文字里提到,她带着三分嗔怪,和一汪碧涛一样温柔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心里咚咚咚地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阿亮端着玻璃水杯推开因为风而涌起的纱帘,逆着光,只迷迷糊糊看见他的身影向我走来。
熹微的阳光落在他的发梢,蹭出小小的微微闪着光芒的斑点。他一步步来,光影也一步步浮动,就好像风里慢慢生出的岁月点点。

什么感觉呢,或许,就是让我想起了,我在还流行给心上人写情书的年代,趴在课桌上,落笔写下的最后一句“岁月静好”。

或许鹿晗写下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是想表达,曾经那段安稳时光里不曾刻意言说却深不可测的感情。
就像那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所珍藏的,难忘的那些美好的岁月。

“哎,我的小傻瓜。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怕你记不清楚啦。那小爷我就再说给你听听啊。”
“那次我让韬带你去做摩天轮呀,因为我的稳雯曾经在摩天轮上告别爱情。你总倔强着心疼,我就想让你的爱情在摩天轮最高的地方重新回来。”
“那时候韬生拉硬拽才把你哄上去,我当时跟韬挂着电话,听到你摩天轮的门栓咔的一声扣上,心也呼的一声快要飞到高空。”

鹿晗是个很恐高的人,这件事情,当初喜欢着他或他们的人都知道。
我年少的时候,曾在他以及和我同名的迪丽热巴专属的贴吧里调侃,那时候我不敢笃定,但不知从何来的自信。
我问那些同样喜欢他们的人,我说,如果有一天热巴被困在高高横在空中的缆车里,鹿晗会不会去救她?

“虽然我还是很害怕,但是热巴你知道的呀,我就是那么没出息。有你的地方,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我想要个家。我当时是这样说的对吧。”

因为想要一个有你的家,理由就是这样简单。
阿亮给我送完水之后就离开了,否则他一定会嘲笑我这样红着脸的样子。
纵然过了十多年,我还是为那个纵然害怕声音劈掉也会答应她要求的鹿晗砰砰砰的心跳。

阳光被风吹过,空气里慢慢滋生微微的清冷甜意,纸张上并不好看的字迹跳动在光里。
最后变成了他文字里叙述的场景。

像他那样的人,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这样觉得吧。
也许是因为他喜欢她,才这样漂亮吧。

隔着窗玻璃,他在直升飞机里,缓缓落在她摩天轮的面前。
摩天轮咔的一声卡在最高处,看到她错愕的盯着他,鹿晗笑了笑。
推开直升机的门,云朵层层叠叠又远淡如烟。
“我想要个家。”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又好像只是在看远方。

怕她听不见似的,于是他又吼了一遍。并不够诗情画意的嗓音,把胆战心惊都埋在心里,脱口而出的只有心里多到无法负荷的爱。
“我想要个家,所以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愿意伸出手 ,是知道她一定会跟他走。

“我心里排练了好多遍的求婚,但是热巴你好像并不喜欢啊。但是不喜欢表白没关系,你喜欢我的吧,才说勉强答应我的表白。”
“要不是隔着几千米高空呢,热巴你咬牙切齿说好的之后的眼神,怕是想把我揍得鼻青脸肿。”
“啧,虽然时隔多年,但是一想到热巴瞪得圆圆的眼睛,还有气鼓鼓的脸颊,仍然觉得自己像白捡了一柜子高定表一样开心。”

我喝了一口水,一面回忆起鹿晗开玩笑的语气,一面却觉得,这水的味道,到底喝不出年少时候的香甜。

阿亮在门楣的地方画着他喜欢纸扇,我觉得他很好,但不是最好。
我费力的去回忆十几年前打动我的点点滴滴,然而刻意的回想,让那段别人的故事显得十分模糊。
毕竟,那些抬眼间都能露出来的东西,最后能让人记牢的,还是那份心意。

“想想我这人,情话说不利索,尬聊能马默雯泪景叹息。竟不知何时拯救过什么举足轻重的人,才让热巴这样好的人甘愿委屈自己。”
“虽然你总是嫌我爱买手表,虽然你总是觉得我一股脑看球,但是,你每天的酸奶疙瘩,我都记得给你准备的。”
“我们认识了三十年,在一起十六年。那是你总开玩笑说要与我互相折磨到白头,如今我到越来越多的白发。”

白发的鹿晗,让人有些难以想象,文字里,却依稀还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少年。
我觉得有些渴,于是伸手拿方才一直捧着喝的那个水杯。
然而让人难过的是,方才的那杯水,已一滴不剩。

“你总是有自己的倔强,也不爱粘着我。距离你离我远去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三个月二十一天。我总盼着自己早日也能跟上你的脚步,终于在昨天发现已药石罔灵。”
“从前你总说是你追着我变得越来越好,如今换我来用力跟上你吧,热巴。”

玻璃杯被我快速抬起想要重新确认字迹的手碰到,在指着那句漫不经心的昨天时,摔在地上,碎片肆意而残忍的划了一地。

“今天的信就到这里了吧,人老了,拿笔有些苦难了。剩下的事情,等我去找到你之后,再日日夜夜烦着你同你磕叨吧。”
“如今我越发矮了,我会记得垫脚的,热巴你可千万别不喜欢我了。”

“不知我何时将会失去意识,又是否会断掉对你每日的晚安。那就在信的最后,向你多说几声晚安吧。晚安晚安晚安,我要慢点说,热巴晚安。dear~reba~wanan...”
“虽知是不得回复的信,但我又记得,热巴同我说晚安的样子。”
“晚安。”

信的最后不过如此。
反复考虑,在纸张上留下因为迟疑而晕染开的墨渍,最终落笔只是这两个字。
我觉得觉得很奇怪,但我想这么短,已经很长。

一生与一瞬之间,只有太过年少地看,才仿佛隔着沧海桑田。

我望了望窗外,漫无边际的雪从无色透明的天空一程程叠来,美得无法言说。
我想热巴最喜欢的,也是他每晚的晚安,第一次的晚安。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却不听话。

信封里面还藏着一张照片。
那是鹿晗的一张自拍。
十二月的阳光下,他裹着大衣露出一点侧脸,身影犹如荡漾在春风中的一首歌,他的身后是一张墙,看起来像是家里的墙。
雪白的墙上突兀的一排大字,我♡迪丽热巴。

我没忍住就要笑出来,顺着他手里的一根闪着紫光的笔看过去,却发现那排字下面,还跟着一排小字。
我看得有些费力,是隐形笔写的。
“我一直很爱我的夜礼服假摔。”

我楞了楞,随即反应过来。

我有点难过的觉得,真好啊。

真好啊,误打误撞看见了这样一个秘密,就像是初次心动的爱人久别重逢。

我推开窗户,大雪过后的太阳天,空气变得温柔又清新。有一两只叽叽喳喳的落到不远处的电线上休憩,爪子一碰,簌簌的掉下积雪。
阿亮就站在下面,被雪落满肩头,有些狼狈。
我嘻嘻哈哈的嘲笑起他来,他无奈的回头,想要对我生气,最后又妥协的笑笑。

风雪清冷,冬阳惊寒。我和阿亮隔着窗户相望,山川浩大,而所幸,与人咫尺。

我想,这就是一封情书。
也就是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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